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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夫人!

云卿那边商讨着该如何对付皇室,如何应付皇室的阴谋,这边皇宫中的人也没有闲着,贵妃风晓忧的寝宫中,庆远帝和风晓忧相对而坐,两人中间的长榻上放置了一盘棋,瞧见风晓忧落下一颗白子,庆远帝鹰眸一闪,面上却笑道,“爱妃今日心神不定啊,往日中可没有这般轻易的输过!”

说完他落下一子,把风晓忧的棋路堵得死死的,只见棋盘上白子黑子阡陌交织,密密麻麻的棋子看得人有些微微发晕,但是能看出来的是经过方才庆远帝落下的那一颗黑子,白子已经没有了棋路可走!

无奈的轻笑一声,风晓忧叹道,“陛下的棋艺几十年如一日的好,臣妾就从未在陛下的手中讨到过便宜呢。”

庆远帝微微一笑,鹰眸一闪,他把身前的棋盘一扫,白子黑子立马从棋盘上滚落而下,颗颗玉石和地面相撞,发出悦耳的清脆响声,他朗声一笑,“不过是些个棋艺罢了,以爱妃的聪慧敏锐若是拿出十分的心思跟朕下棋,定然不会这般快便输了。”庆远帝明黄色的龙袍微微一动,那上好的绣工绣出的张牙舞爪的飞龙几乎要活过来,他扶着小小的木桌轻轻的靠在身后的墙上,略带懒散的笑道,“自从朕给风爱卿和孝和赐了婚便没有见你真心笑过,爱妃是否记恨上朕了?”

风晓忧猛然一惊,连忙从长榻上跳了下来,面色微微发白,“陛下言重了,臣妾不敢!”

庆远帝仿佛微微吃了一惊,他淡然一笑,也悠然的从长榻上下来了,扶起风晓忧,感觉到她微微发颤的手指,好笑的道,“爱妃何必这般惊惶,朕不过是随便问问罢了。”

窗外有略微炽热的阳光照了进来,那明亮的光线照在两人的身上本该是极为温馨的场面,却不知为何让人看了生生的感觉到了冬日的寒冷。

风晓忧顺势站起身,垂下眼眸,眸光中略带伤感,她苦笑一声,“陛下也知道,自从……自从臣妾的孩儿夭折之后,得知自己再也不能生育便一心把心思放在了那几个小辈身上,瑾儿他最是温润懂事,臣妾自然是对他多了几分疼爱,这孩子自幼身体不甚好,偏偏又是个懂事的,从来都不让我们这些长辈为他操心,臣妾是真心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的。”

她眸光中含了几分泪意,用帕子抹了抹眼睛才勉强笑道,“若是臣妾的孩儿还活着,不知道是不是也像瑾儿那般懂事,惹人怜惜……”

庆远帝听她提起那个夭折的八皇子,鹰眸不由得带上了几分锐利和别的什么,他很快用笑容掩饰掉那一丝情绪,轻叹一声把风晓忧拥到怀里,感受到她微微僵硬的身体,出言轻声安慰道,“是朕的疏忽才让歹人害了我们的孩儿,若是他长大了今年也该有十五六岁了吧,这些年来朕是疏忽了你的感受了,忧儿,这些年来也苦了你了,朕看你也是喜爱孩子,尤其是小十那丫头,不如朕就把惠妃的十公主过继到你膝下抚养,你看如何?”

风晓忧目光一冷,惠妃是何必胜的亲姑姑,何大将军的亲妹子,因为何必胜和风蓝瑾是师兄妹的事情,两家走的虽然不近但是也不远,她也因此和惠妃的关系一向不错,惠妃入宫了十多年只诞下十公主一个女儿,心疼的恨不得放在心尖尖上来疼,若是陛下把小公主给了她抚养,惠妃岂不是要恨死她!

这哪里是怜惜她膝下无子,分明是给她树敌。

想是这般想却没有表现出来,风晓忧微微一叹,轻缓的推开庆远帝。

“陛下,您怜惜忧儿,忧儿不胜感激,只是这事儿忧儿却是不能答应的。”

庆远帝眸色一厉,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淡淡道,“哦?那却是为何?”

风晓忧苦笑道,“陛下,您不是女子不能理解女子的心思,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儿就是自己的血肉,您要把小公主给了臣妾那惠妃妹妹的心尖恐怕是要滴血的。更何况十公主现今已经懂事了,早已认定了惠妃妹妹为母妃,您这般把她送到了臣妾这里,恐怕小丫头也不会开心。臣妾往日中最是喜爱她,若是见着她脸上的笑容因为臣妾没了,臣妾是要内疚自责一辈子的!”她看着庆远帝要出言反驳,黯淡下了眸色,哀伤道,“更何况,臣妾的孩儿虽然没了,但是他永远都活在臣妾的心里,臣妾永远都忘不了他在臣妾的腹中十个月,不会忘记第一次胎动和他第一次调皮的伸小拳头在臣妾的腹中玩耍,他虽然不在了,但是臣妾也没打算用别的孩儿来填补这个空缺,那孩子是臣妾心里永远的痛,若不是臣妾大意了他也不会还刚刚生下来不过两日便夭折,臣妾对不起他啊,所以臣妾这辈子都不能再生育,这恐怕就是上天对臣妾的惩罚。”

庆远帝眉心微拧,“别说什么惩罚不惩罚的,一切都是意外,也不是你的错你何必把所有的事情都揽到自己的身上,以朕看还是该让小十来你身边儿,她是个活波开朗的丫头,在你身边也能给你带来一些欢乐,省得你的无忧宫整日里都是死气沉沉的。”

垂下的眼睑微微一寒,意外?当真是意外吗?!抬起头时却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风无忧含泪带笑道,“陛下的心意臣妾都明白,只是臣妾是真的不想领养孩子了,若是因为别的孩儿而忘记了自己的孩子,那臣妾是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的,陛下,就当是怜惜臣妾了,这事以后能否不要再提?”

庆远帝眼底寒意一闪而过,风晓忧的态度太过坚决,以至于他也不好强硬的逼她同意,若是别人也就罢了,偏偏她是风家的人!风家风家,又是风家!什么时候他非要毁了风家让他们永远都不能钳制他!

想起那道先祖帝留下的圣旨,庆远帝眸色一寒,总有一天他会让风家不复存在,与此同时一起消失的还有那道让他包括他父皇,还有他父皇的父皇都憎恨了无数年的先祖遗诏!

他眸色变了几变,其实风家一向守规矩,任何事情从不逾越,若是他强行让风晓忧收养了十公主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他也对那个早夭的八皇子有几分愧疚,因此这件事也就算过去了,他面上的笑意越发柔和,“既然你不愿,朕也不勉强你。”

“多谢陛下体谅臣妾!”风晓忧福身行礼。

庆远帝微微一笑,“莞儿去世的早,你虽然名义上只是贵妃,但是已经也算是后宫之主了,我们夫妻同心,还说那般多的客气话作甚?忧儿你近些日子棋艺可是有所退步,该好好练练才是。”

风晓忧像是受宠若惊,一脸的惶恐,“陛下教训的极是,臣妾这些日子定会好生练习。”

庆远帝淡笑道,“勤政殿还有些折子等着朕批阅,朕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

“近日天气转变不定,时而炎热时而阴雨,陛下乃一国之君,定要好生照顾自己的身子,可万万不能大意了去,这种天气最是容易感染风寒,臣妾不能时时陪在陛下身边,陛下可要自己小心一些。”风晓忧一脸担忧。

庆远帝原本已经提起的脚步微微一顿,他温柔一笑,“还是爱妃最是贴心,听说你今日身子也不甚爽朗,朕明儿个让全福给你送些补药来。”

“多谢陛下!”

庆远帝踏出无忧宫之后脸上的笑意就淡了下去,直至完全在脸上消失,他面色恢复了往日的威严,身后跟着一大批随行的宫女太监,他面无表情嗓音极淡,“去嫣然宫!”

全福微微一笑,仿佛方才不曾听到庆远帝说要去勤政殿,嫣然宫是贤妃娘娘的寝宫,和勤政殿的方向截然相反,他微微躬身前方带路,应了一声,“老奴明白了,陛下!”

而无忧宫中,庆远帝前脚踏出了宫殿,后面风晓忧脸上的表情就完全落了下来,她面无表情,脸上不澜不惊,清雅秀丽的脸上上看不出任何东西,一双清亮的眼底却带着浓浓的讽刺,仿佛方才的动容和关切都不曾在她的脸上出现一般!

这皇宫待久了,每个人都变成了最优秀的戏子!

外面一身端庄的暗灰色衣裳的风嬷嬷走了进来,她是风晓忧的乳母,风晓忧入宫之后就一直跟随着她,也是风晓忧最信任的心腹,她看到满地玉石般散落在地的棋子,轻叹一声就去上前收拾。

“风嬷嬷,别收拾了!”风晓忧穿着绣着展翅翱翔的金凤凰,她一只脚淡淡的碾在一颗黑子上面,脚跟狠狠的用力一旋,脚底踩着的黑子顿时化为齑粉,她面上依旧是一副淡淡的模样,瞧都不瞧满地的棋子一眼,淡声问道,“陛下方才去了哪个方向?”

风嬷嬷低叹一声,“是嫣然宫的方向。”

风晓忧面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半晌她抬起脚瞧着庆远帝离去的方向,冷冷一笑!

嫣然宫中,贤妃半躺在躺椅上,面色微微苍白,额头处还附上了一方白色的锦布,她面色表情有些痛苦,看上去像是大病了一场。

一个年轻貌美的宫装女子面色担忧忙前忙后的为她操劳着,贤妃强颜欢笑。

“瑜儿,你别这样走来走去了,我看着眼晕……”

“姑母,您身子有没有好一些啊?”那宫装女子正是贤妃的亲侄女,也是禁卫军统领的嫡亲女儿——方瑜。此时瞧见贤妃面色微微好转了些,方瑜面上绽放出一抹笑意来,她眼底含了一丝泪意,“姑母,您要吓死瑜儿了……”

贤妃瞧见方瑜年轻无暇的脸颊不由得想到了自己惨死的女儿,她眸底现出一丝泪意,快速的闭上眼睛。

她可怜的女儿!

她对君思恬再没有感情,那也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女儿,而且还是放在她心尖尖上疼了十多年的孩子,就这样眼睁睁的瞧着她没了,死相还异常的惨烈,她一个做母亲的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

她不禁捂着面颊呜咽出声,一双狭长妩媚的丹凤眼充满了泪意,在嫣然宫中低泣道,“我可怜的女儿!”

外间传来一声低低的叹息,贤妃身子一僵,已经快速的从软榻上跳了下来,她含着泪恭恭敬敬的行礼,“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方瑜这才反应过来是庆远帝来了,连忙跟随着姑姑一起跪下行礼。

全福为庆远帝掀了帘子进了内室,瞧见跪在地上的贤妃庆远帝眸色微微一闪,忙轻叹一声上前扶起了她,“爱妃可是身子不适?”

贤妃抹了抹眼角的泪痕,强笑道,“没有,臣妾身子一向双利,陛下又不是不知道,没有不适的地方。”

“此言当真?”

此时方瑜在一旁大胆的道,“陛下,不是那样的,姑姑身子早就不适了,姑姑自从恬儿姐姐……”她嗓音微微哽咽,“从那之后身子就一直没有利索过,近两日更是每日中头疼胸闷,请了太医来太医也珍不出个所以然来,都说娘娘是郁结在心,陛下您是姑姑的夫君,定要为她做主啊!”

“瑜儿,住口!”贤妃训斥出声,“陛下应先是天下的君主再是姑姑的夫君,这你可要好生分清了才是。”

方瑜半晌呐呐无语,只是目光显出了几分厉色,“可是我们就任凭恬儿姐姐这般狼狈的死去吗。她甚至不能入皇陵以公主的身份厚葬,姑姑,恬儿姐姐可是您的亲生女儿啊,您怎么可以这么对她?弃尸荒野那是何等的凄凉,说不定连全尸都不能保全,恬儿姐姐就算是死了也定然无法安息。”

她说着说着忽然低泣出声,“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她轻轻的拉住庆远帝的明黄色龙袍,哀声道,“姑父,恬儿姐姐是您最宠爱的公主啊,求您给她做主啊,她一个弱女子若不是受了刺激,又怎么可能会做出那般大逆不道的事情,侄女前儿个求去了公主府查了恬儿姐姐的处境,公主府中提到她的人个个都面色鄙夷,姐姐被关在那样的公主府中会精神失常也是难免的啊,求陛下还恬儿姐姐一个公道。”

方瑜和君思恬一向走的比较近,不知是因为她们两个是表兄妹,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两个人说话做事都极为投机,一样的狠毒,一样的冷血,一样的……对风蓝瑾情根深种!

庆远帝眉心微微一凝,像是想到了什么她眉宇间闪过深沉的痛,却转瞬间被他掩盖住。

他弯身轻柔的把方瑜扶了起来,若有所思的笑道,“如今别人生怕和恬儿扯上关系,就怕朕会一怒牵扯出所有跟她关系好的人,倒是你,如今这般还肯为她说话,倒也是难得了。”

见庆远帝没有生气,方瑜垂下的眸子微微一闪,她赌赢了!

她就是在赌庆远帝对君思恬并不是表面看上去那般无情,所以才会为君思恬说话,看来他赢了。她这番话在庆远帝的心里定然是极为重要的,最起码庆远帝以后对她的印象会很好。

重情重义呢?!方瑜垂首冷笑。

再抬起头的时候她却是一脸的哀伤,“侄女自幼和恬儿姐姐一起长大,姐姐年长我两岁自幼便对我多有照拂,瑜儿又怎么能因为她犯了事儿就和她撇清关系!那未免也太薄情了。更何况姐姐不过是错手伤人,她亦是无路可走了才会那般,还求姑父原谅宽恕了她。”

紫金的大殿中,轻纱拂动,看上去美丽飘渺又朦胧的显得格外不真实。

庆远帝在这样的大殿中神色亦是有些恍惚,他想起那个被他放在心尖尖上疼爱的女儿,虽然疼她爱她是有别的因素在里面,但是十几年下来怎么可能没有一丝感情,他轻轻一叹想着女儿惨死的模样心头一紧。

轻轻坐在屋里的长榻上,立马有容嬷嬷端来了顶尖的铁观音,他轻抿了一口,氤氲的茶气遮住他眼底深沉冷凝的冰寒,半晌他才放下茶盏,轻叹一声。

“都说皇帝是万能的,朕看却是未必!”他长舒了一口气,面色微微黯淡,“朕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了,明明知道她是无辜的但是却不得不为了安抚那些死伤官员的家属来严惩她,你们以为朕的心里好受吗?恬儿是唯一一个在朕膝下长大的女儿,和别的孩子又不尽相同,朕也不能引起公愤而将她葬在皇陵,这事儿以后就不要再提了。”

贤妃和方瑜均低下了头,“臣妾(瑜儿)遵旨!”

嫣然宫中半晌无声音,半晌庆远帝才低笑一声,他瞧着方瑜,一双厉鹰般犀利的眼眸在她的面孔上微微打转,半晌才轻笑道,“瑜儿今年也及笄了吧。”

方瑜抿唇道,“前些日子瑜儿才行过及笄大礼。”

“那也是成年人了,家里可为你择好了夫婿吗?”庆远帝瞧着方瑜红着脸低下了头,好笑道,“害羞作甚,姑娘家终究是寻个好夫婿才比较体面的。”

“瑜儿不想嫁人!”半晌之后方瑜面上的红晕尽褪,她面色微暗,“侄女想入宫做女官终身侍奉姑姑和姑父,这辈子都不想嫁人了。”

这回不止是庆远帝,就连贤妃都惊诧了,她眉头微皱,训斥道,“小小姑娘家乱说什么!”女官可不是人人都能做的,也不是人人都要争着抢着要做的。

只要父母稍稍多对女儿关心一些就绝不会把她送到宫中来做女官,因为女官至少要等到二十五岁才会放出宫去,做的好了兴许能得陛下的青眼为她指一桩好亲事,或者直接被陛下收了做宫妃,可是更多的,没有实力也不会讨人欢心的一些女官有可能到十二五岁都不能被放出宫去。因为毕竟名额有限,谁不想出宫去找个好人家嫁了。

所以最后大多数女官的结局都是老死在皇宫中!女子的一辈子就这些朝华,可以说全都毁在皇宫中了。

就说是那些能出宫嫁人的,都二十五岁的年龄,又如何能选的上一个好的人家。大户人家的哪些个公子不是十五六岁就成亲了,所以这些个女子出了皇宫要么就是做大户人家的贵妾,要么就是做清贫人家的正室夫人。

可是这些女官在皇宫中也都是眼高过顶的,见识过的东西自然不是宫外的一些人家可以比拟的,有些自然看不上那些个人家,所以就算是出了皇宫也是有大多数人都选择用在皇宫中敛下的钱财在外面购置一个院子,请上几个仆人,一辈子也就那样孤孤单单的过去了。

而堂堂禁卫军首领的嫡亲大小姐,竟然要做女官?这太不可思议了!

贤妃就第一个不同意,她眼眸微微一凝,“你当真要做女官?”眼底的威胁和警告颇为浓重,她兄长的家里只有这么一个嫡女,日后说不定就能派上用场,她的女儿已经没了,若是连这个侄女也没了,那今后去拿庶女去拉拢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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