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欧没期待回家的时候兰斯也在家，“下班了？”
“恩，今天没什么事。”兰斯正在后方的健身室里浪费多余的精力，短袖短裤的全身爆着筋，肩上扛着看起来可以做凶器的杠铃，下蹲、站起，重复着，“来走一轮么，你的重量是多少，我想我哪里还有个小一点的杠铃。”
就和大前天的炫耀肌肉一个意思，兰斯看来是有这种在别人面前显摆自己的‘男子气概’的习惯。
到目前为止，里欧还适应的了，总比乔治那种在公共浴室晃动下身的行为要好的多。
“不了。我饿了，有吃的么。”里欧直接往厨房走了。
“别碰我的鸡蛋。”兰斯在后面喊着，以及还算不错的话题起始，“你工作怎么样？”
里欧看着案台上的水煮蛋，知道是兰斯锻炼结束后要吃的，没动，开了冰箱。不错，兰斯果然比乔治好了不知道多少倍，给里欧留了晚餐——碳水和蛋白质，是什么东西就不描述了，无法描述，参照兰斯的健康早餐，会影响食欲。里欧撇撇嘴，也不想麻烦了，今天没有做饭的心情，“还可以。”
也不热一下，找了个盘子装了晚餐就往后面去了。两人的对话总不能就这么隔着房间靠喊吧。
“我想……”里欧一边有点艰难的嚼着冰冷又无味的食物，一边靠着墙，看着蹲下、站起的兰斯，“我找到另一个帮你联系曲字会的方法了。”
寇森的母亲，艾瑟拉是曲字会会长这件事，里欧还不知道自己该做何感想，但总是看向积极的一面是个好习惯，就像现在，“我知道曲字会的会长是谁了，现在曲字会和玩具厂的事情我还不知道进行的怎么样了，不能找我认识的人，但我可以找她试试。”
“她？”兰斯在站起的时候撇了里欧一眼。
“恩，她。”里欧抿抿嘴。
兰斯撇开了视线，摇摇头，是懒得多问的意思，“你回来之前，你那个朋友，马修来了，给麦迪森送了点‘吃的’，如果你知道我的意思。”血。
这到提醒里欧了，按照之前的约定，要告诉麦迪森他书稿审核的消息——一件需要里欧撒谎的事情。里欧低着头，等会儿在去弄吧，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让麦迪森的希望能延续一点是一点。
“马修找我聊了一会儿，你知道他跟聊的什么么？”这不像提问，是让里欧问。
里欧很配合，“聊的什么。”
“聊我的工作。”一声巨响，站起的兰斯丢掉了杠铃，走向了有点像刑具的器材，在座椅上坐下，夹着前方的拉杆开始抬腿。看起来是十分有目的性的健身行程，话也在继续，“他跟我说，如果我愿意在警方里配合他，配合吸血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用力的缘故，兰斯的没有语气，“他可以在某些地方配合我。”
里欧第一时间真的没反应过来，“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比如。”兰斯继续了，“这几天，局里接到了很多公共扰民的报警，跟你说过的，我们赶过去后也发现不了什么，最多侦查下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破坏的公共设施之类的。”
里欧皱着眉，开始明白了。
“警察，我的同事们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兰斯也在继续，“但我知道，是魔法师干的，甚至我们走访的时候，一些报案人都不记得他们报过案了，就和你之前使用过的诡诈魔法一样。”
里欧抿抿嘴，“有什么伤亡吗？”里欧只是觉得，不管玩具厂在巴顿干了什么，只要没有造成伤亡，那就值得庆幸。
“就是有，警察也不会知道，不是么。”兰斯的抬腿，拉着负重呼哧呼哧的上下，让这气氛有点微妙，“我的同僚们都像无头苍蝇的一样把这些报案当做恶作剧，当做小案，归档，丢到一边，抱怨一下运气不好。但我不能，至少我在不止一处报案地，发现了那种像硬币的东西。”
里欧一句感觉到这位警察的怨气了，那越来越迅速的上升、坠落的负重大概就是兰斯的情绪发泄对象，“马修说了什么。”
“他让我今后，如果在任何现场，发现这种类似普通警察——我的同僚们不知道的东西和痕迹后，隐藏或销毁。”停顿了一下，“他说，大多数情况下，吸血鬼和魔法师都会自动清理自己留下的痕迹，但难免，会有遗漏的部分，如果我能帮忙处理一下，他会感激，相信魔法师也会感激。如果我要在这座城市好好的生活下去，我需要这份感激。”
里欧紧皱着眉，思考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马修是对的。”并不是偏向谁，是无奈的现实，“我相信如果可以，吸血鬼和魔法师的行动也不想卷入任何普通人，但卷入了，也不是警察能够处理的，所以……”里欧看了眼兰斯，是劝服，“即使为了不让之前你被莫名停职的事情重演，你应该听马修的。”
“所以你是承认了。”兰斯停止锻炼了，盯着里欧，“之前你找我报案被以前的超市前辈袭击，你明明知道会让我卷入魔法师的行动中，还是那么做了。”
里欧也看着兰斯，也不需要隐瞒什么了，“那时的报案，是因为我知道那个前辈是之前你们警方在港口取缔的制-毒-点罪犯。他袭击我的原因就是他以为是我举报了他。”里欧还是有了抱歉的表情，“我只是没想到在你调查有进度之前，他就被曲字会处理了。抱歉，是我没想清楚。”为里欧辩护一下，他确实被揍了不是么，总会有些冲动的。
兰斯嘴角扯了一下，锻炼继续，“算了，我同意马修了，啧。我也没什么资格拒绝。”
里欧继续在这边站了一会儿，用兰斯锻炼的画面配难吃的晚餐，效果显著。里欧一半都没吃完就完全没了胃口，看了看后院已经暗沉下去的天光。马上就要夜晚了，麦迪森即将可以自由活动了，也没得拖了。
里欧走向了地下室，“麦迪森，我今天给乔治打电话了，你的书被拒了，抱歉……”
对的，里欧还在楼梯上，麦迪森人都没看到，就开始说了。毕竟，我们懂的，里欧不擅长撒谎，所以，这种方式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