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临玉在新军中挑选出身手矫健的两百人寻道开路。避开山下元军,从人际难至的险要地方开出一条小道通向陈隆阵地侧方。
“什么人!”哨兵警觉。阵中所有兵士皆如惊弓之鸟提刀执枪,准备临敌。
“禀报陈帅!大获城守军!”
“你们如何到得此地?”陈隆心里犹疑,借着火光看清来人,宋军制式兵甲。
“末将齐临玉,奉王坚将军之命前来接应陈帅。”齐临玉拿出原来王坚赠予的鱼符。
“王坚现在何处?”
“王将军现在大获城。”
“如何能走?”
“末将率人开辟了一条小道,可避开元军直到大获城。”
“好!带路。”陈隆略微思索,定下决心道。
次日清晨,元军又开始进攻新城。一路上来没有半点阻碍,上到山城中,早不见宋军人影,兵士立马回报。
蒙古皇帝与玛巴斯商议后,便留下部分军力攻打大获城,自己亲率大军直奔重庆府。
王坚命程燃连夜转移,自己领军据守城中。及至清晨,还未见齐临玉返回,心中焦急如焚。山下碟报又传来:元军兵分两路,一路向大获城攻来,一路南下。
王坚正待整军迎敌,兵士来报:齐临玉返回。王坚遂将计划报知陈隆,陈隆应允一切行动照旧。并且令齐临玉领兵沿嘉陵江顺江而下赶在元军之前到达南充青居城支援守军,总领青居城一切防务;王坚赴合州钓鱼城驻守,陈隆则领兵赶回重庆府。
攻夺大获山的元军扑上山城,再度一无所获。便循着蒙古皇帝所率主力的路线一路跟进南下。
青居城大江天堑设于前,群峰岩壁立于后,控嘉陵江中游,扼水陆关津。从大获城到重庆府陆路水路皆须由此过。齐临玉走水路率先赶到青居城,连忙加紧部署加固防御。
青居城筑于青居山,青居山山高林密,终年烟雾缭绕不散,行走山路间似穿梭云海,因此又名烟山。青居山君子、金塿、东岩三峰高耸并立。山城因地制宜,循着山势斜筑城墙,将三峰并包于内,接东岩悬崖绝壁于后以为屏障。前临嘉陵江,周围诸峰星罗棋布。
青居山城上连大获城、运山城,下接钓鱼城。乃是重庆府北面要冲,蜀地诸山城的中坚。修筑城墙所用石料厚重大气,调制糯米和石灰填充石缝,层层夯实。虽巨炮雷石不能撼动,犹可谓固若金汤。
蒙古皇帝率军行至南充青居城,望见青居山城不由得一阵苦笑:
“虞戒啊虞戒,你活着的时候就给本王制造麻烦,死了依然还给本王留下这些麻烦。”蒙古皇帝无奈感叹,又问向玛巴斯:“国师,眼前此城强攻之难无异登天。国师可有取城妙计?”
“大汗,小僧亦别无他法,先筑城围之。”玛巴斯无奈,苦笑着摇摇头。
“国师,前者筑城围大获山所见成效并不大,此番再围此城,当真可行?”蒙古皇帝有些没底。
“大汗,着青居城依山势筑城墙,墙下无立足之地,城墙高无可攀。此次筑城不同于前番围大获城之时,此次可筑高垒城墙于青居城墙外围。既可瓦解宋军居高临下的优势;若得时机,又可以高垒围基点攻入城内。”
“此法虽耗时耗力,当是比攀城强攻容易得多。好,就依国师之言。”
接下来,元军并未发起攻城战斗,而是在青居城外修筑高垒城墙,架设巨炮,欲将青居城死死围困。
齐临玉几度见识了元军巨炮的厉害,也在城内架设巨炮床弩。不过元军巨炮所抛投雷石甚巨,距离犹远,威力奇大。齐临玉一面命工匠改进,一面率军在城墙上攻击,阻止元军筑城。
大战一触即发,双方巨炮床弩对发,机发控弦之声不绝于耳,雷石铁矛之声骇人心魄。城上宋军对着元军抛洒箭雨,元军顶着巨盾拼命筑城。齐临玉又命兵士将巨炮床弩瞄准元军元军所筑城基之处,一番猛烈轰击。
元军巨盾能挡住羽箭,却挡不住巨石长矛,一时间死伤无数,筑城之举暂时被阻止。
玛巴斯见此,又命元军停止筑城,于宋军射程之外大量增设巨炮。宋军攻击不至,只得眼睁睁看着元军在城外架起大量巨炮床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