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卿道：“正是因为人口太多，所以花钱的地方也多啊，那些黄金你留着也是无用，不如就给我吧，放心，不会白拿你的，我会拿东西和你交换。”
秦凡讶然道：“柳大人不是在开我的玩笑吧？”
那些黄金对他来说，还真没有什么大用处，但是对于柳长卿这桂林知府，难道就有用？
柳长卿抚额道：“文彬，还是你来解释吧！”
“好的，老爷。”
柳文彬一番解释，秦凡这才得知，柳长卿这知府当得可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轻松。
为了赢得足够多的民心，让桂林府的百姓感念他这个青天大老爷，好汇聚更多的信念之力，柳长卿就得轻徭薄赋，兴修水利，大搞“希望工程”。
而柳长卿手下的那群替他处理政务的清客幕僚，也是一群凡人，开出的高薪酬自然也是凡间的财物。
并且柳长卿还不敢拖欠他们的薪酬，每月都得按时发放，不然爆出“知府大人拖欠员工工资的丑闻”，那他的“支持率”搞不好就下降了。
于是柳长卿经常入不敷出，可怜这知府做的，不但没有一文钱俸禄，还得想方设法筹钱，因为他领取的俸禄，都是灵石。
秦凡满脸疑惑：“怎么不上报，让上面拨款下来啊！”
柳长卿摇头道：“你可知大秦有多少位郡守？有多少位知府？又有多少位县令？每一位修行的，都是儒家的神符之道……上面早就拨不出银两了。”
秦凡愕然，儒家这么败家的么？国库里面的钱财竟然都被他们给掏空了！
柳长卿叹了口气：“我手中倒是支配着几座金银矿脉，可我还是怕有朝一日，金银的产量会跟不上消耗啊。”
大秦王朝，唯有灵石矿脉是掌握在国家手中，金银铁矿之类的，一但被发现，就由当地官员支配。
虽然这个规定将官与民之间的贫富差距拉得非常之大，但对于平民百姓来说，倒不是一件坏事。
因为大秦王朝的文官，都出自于儒家，都是修行神符之道，而凡间的钱财，自然也就成了他们赢得人心的手段。
秦凡便将从皇都带来的黄金一股脑全拿了出来，堆在了地上。
柳长卿看到这么多的黄金也是吃了一惊：“你想和我换什么？”
秦凡大手一挥，豪迈道：“不必了，晚辈什么都不缺！柳大人心系黎明百姓，晚辈实在是佩服，这些就权当是晚辈的捐赠好了。”
说完就告辞离去，背影落在柳长卿和柳文彬眼中，竟然是说不出的潇洒。
柳长卿和柳文彬面面相觑，柳文彬不可思议道：“……我这是被人给施舍了？”
柳文彬一愣：“好像是这么回事啊！”
柳长卿赞叹道：“不过以此人的胸襟，若是能入我儒家，定能成为不世之才。”
柳文彬笑道：“老爷连悟源涧茶都拿出来了，若还是不能为儒家招揽到手，那岂不是亏大发了？”
柳长卿却道：“谁和你说我请他喝悟源涧茶的目的是想招揽他进儒家的？”
柳文彬一愣：“难道老爷另有打算？”
柳长卿微微颔首：“我是想确认一件事。”
柳文彬问道：“老爷想确认什么？”
柳长卿答道：“十万大山出了这么大的事故，刚好又在这个节骨眼上，他突然出现在了桂林府。没用一丝灵力，却能击败炼气八层，这点就算是高级炼体士都无法做到。”
柳文彬一阵错愕：“难道老爷怀疑秦凡是妖？”
柳长卿左手一招，一阵水汽自池塘上升腾而起，在右手心上空凝聚成一团水流，又飘来些许茶叶，落入水流之中。
片刻之后，水流冒出热腾腾的蒸汽，一股奇香弥漫，让人心神松弛。柳长卿右手一震，烹制好的清茶就飘然落入茶壶之中。又抚了抚长须，这时柳文彬刚好替他斟好了茶。
柳长卿端起茶杯，悠闲品了一口后，继续说道：“昨天你向我讲述秦凡与陈楚淮的打斗时，我就开始怀疑了，于是就亲自去确认了一番。还真在他身上发现了妖气，只不过太过于微弱，我也不敢确定他是不是妖。今天就让他饮了杯悟源涧茶，悟源涧茶有能让妖气失控的功效，好确定我的判断。”
柳文彬笑道：“可能是他常与自己的灵兽为伴，这才沾染了一丝妖气吧，老爷也没必要多怪。”
妖不会炼气，这是人人都知道的常识，而秦凡当着他们的面突破到了炼气一层，就已经证实了柳长卿的判断是错误的。
柳长卿一脸严肃道：“文彬，你要切记，凡事都不能心存侥幸，万一真是一位妖怪偷偷潜入桂林府，又为非作歹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
柳文彬认真道：“老爷告诫的是，文彬定当谨记于心！”
随后又突然问道：“万一秦凡真的是妖，老爷又会做何抉择呢？”
“不知道。”
柳长卿叹了口气，盯着池塘若有所思。
没过多久，柳长卿又突然说道：“若秦凡真是妖，或许我会尝试一下，看看他能否修行浩然正气，又能否净化体内的妖气。”
柳文彬一怔，随后又释然一笑，老爷若不是这样的性情，他当年早就饿死街头了。
“妖也有好妖。”
“对啊，圣贤不是说过要有教无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