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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铺好床榻,雪扶想起什么,打开衣橱,取出一套叠放整齐的军服。
“这是捡着你时你当时穿的。当时上面沾着血污,我已经洗净了。”雪扶说着将衣服递给漓黯。
衣服展开,是寻常不过的军用常服,胸口肩部缝着薄薄护甲,布料耐脏耐用,大地一般的颜色,似乎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可漓黯看着这衣服,头脑隐隐刺痛。
一手扶住额角,身体不由自动,熟练地翻开衣领,找寻内侧。指腹触到绵密的针角,漓黯睁开眼,“……竹?”暗红色针线,这是他当初见过的。
再抚去,是更小的字眼,细细挨着竹字,配色已近与衣服相融。
“人囚,灵力。”
眉头不知何时深深皱起,记忆再度浮涌而起。
……
阿竹是战场上的遗孤,是战场上的士兵,同时也是战场上的间谍。
紧挨承明国的星阑国是他的母国,他从茫茫寒原中存活,被打猎的夫妇拾起竹篮捡回家养大。他曾跟着母亲蓄养牛羊,也学着父亲弯弓射雕。
跟风雪中生活的养父母不同,他生得一副清秀面庞,养父母曾说,“吾儿容姿翩翩,又何须如我两人这般在这荒郊野岭讨生活。”
阿竹性格虽文雅,继承的却是寒原广漠男儿的飒爽勇敢,他曾与狄族交战、能挽枪花亦能赤手绞下马上山贼。
他从寒原走出,毅然加入战场。星阑与承明交战,他渴盼战争早日结束。于是被挑去做间谍他亦颔首同意。
他并无太大的荣辱观或是胜负欲,他想完成什么,便曲径一步一步达成。
他伪装身份成了承明国的士兵百姓,暗中传递战场消息予星阑国。一匹带着竹纹装饰的战马,一声狼嚎,这些星阑独特的标识都是在传递讯息,也是阿竹交递讯息的途径。
若逢山路,星阑军方便提前布置,山顶悬巨石,山脚挂暗网。若逢风沙,承明将士饱受风霜冻伤,星阑便早有准备,士气高昂,踏马而来。
阿竹不是唯一一个间谍,也曾亲眼见过揪出来的叛徒被置于烧热油锅之上,于唾骂声中,被烧得血肉模糊,疼痛而死。
害怕是有的,他的心却较为平静。能以小数换大多数,若是只需一小点牺牲,那些广阔寒原上的百姓、耕织狩猎的寻常人家,就可以奢侈地拥有几十年的安稳生活。
望向最后防线的地址,他想:只要星阑再攻下这里,两国必然签下和解文书,和平就在眼前。
那只是一场小的战争,落地发生的城池都陌生,像步摇镇一样属于人们知道名字却没个印象的地方。“我隐约记得,那个城池位于边缘地带对吧,没什么特别的,常年打仗,人口倒是充足。”
行军布阵,列方排设,他将这些寻常却可以成为致命打击的讯息传递。十五从军,十七接受密令。敌虎之国龌龊多年,他对此得心应手。
不过传递密函的手宣示着隐隐激动,一纸和平书,他期待它的到来。
他可以接受独身一人为国之胜而起的背叛,可以接受昔日笑脸相迎的兄弟转头拿起刀剑对准他。
人各有立场,他明白。
可密函隐藏的别样信息,教他后背攀升上被隐匿多年的毒蛇粘腻爬行之感。
纸张背后是模糊的字眼,被人随意擦去,阿竹掌握多种密文构建,最后拼出。
“人囚……灵力?”阿竹的声音微不可闻。
事件因果串在一起,编制出他不敢想象却即将到来的结果。
自月氏国斩杀世上最后一条鲛人后,别样的物质借由异族之身彻底爆发。那些乡野秘史、神话传奇中的生灵,均以灵力为根基。
灵力存在于空气之中,无所不在。
无数人将目光投向它。
有人妄图长生,有人渴求与灵野精魅相融,有人借此求财权地位。
灵气如何入体?修炼成道如何为?炼药尚且需要小白鼠,何况这是灵力,一种全新的物质?!
人类将无需顾及身体素质、内力之修,造化虚空、御空无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