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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舟重听罢愣了一下,随机嘴角泛上笑意。
小呆子还知道心疼他挡雪啊!
江眠受伤也有一段时间了,连拄着拐杖的动作都熟练了很多。
说时迟那时快,她猫着自己的小腰就往后门跑。人家张茂本来就不想伤害江眠,不过知道是对着她余舟重就不会躲,这时候便睁只眼闭只眼让她溜了。
江眠慌着进去,不想拖余舟重的后腿,可是才进去,却发现大家一窝蜂地跑出去。
谁高中不是这样啊?
都知道学习重要,可但凡哪里有热闹,那一定少不了人。
直接参与打雪仗的,间接观看打雪仗的,简直能把一楼的走廊和空地全部包圆。
再加上张茂又是个撩欠的,人缘也“好”得要命,自己班的、隔壁班的,甚至楼上的,都对准他揍。大家也不知道是从哪些犄角旮旯里找出来的没化的雪,成堆成堆地丢,丢得外面路过的人也是惊叫连连。
若是别人说“整个晋西北都乱成了一锅粥”,那此时此刻,整个高三就没有几个班能幸免。
一场雪仗本来是自己打,结果隔壁班来了,他们又一致对外打隔壁班,结果楼上想捡漏,往下倒雪,一楼的班又指着楼上破口大骂。
天已经黑的很早了,在这空档里,很多人都忘了晚自习还要读书。
可惜,学生忘了,老师可没忘……
随着教导主任在二楼连廊处一声大骂,怂怂的看热闹的同学迅速溜回班上,捡起书本装作好学生的模样。
没过一会儿,班主任黑着一张脸进来,连麦克风都戴好了,看来实在是准备骂人了。
江眠心虚地搓搓正在发燥的手,她怎么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天大的错事呢?
“哪几个无聊打雪仗的,站起来!”老张不笑的时候就算声音不大,看起来还是很凶的。
班上的孩子还算实诚,陆陆续续地,一半的男生都站了起来。
班主任的脸更黑了。
江眠就算当时不在外面,也能想象当时外面疯闹得有多过分。
“你们是还小是吧?我寻思着你们怎么连小学的孩子都不如啊?人家小学的孩子还知道冷,稍微玩下雪堆个雪人算了,哪个像你们一样,打雪仗跟打仇人一样,搅得整个高三一半的班都参与了……”
“小学的孩子知道屁的冷。”张茂又不敢大声说话,江眠只听到他小声嘀咕。
“同学们,你们要高考的啊!高一高二都没疯,怎么你们最该在教室读书的时候,要跑出去疯咧?冬天了,天黑的早,你们自己去看看这个走廊上全是雪,一下就化了,滑得不行,你们要是任何一个同学疯闹的时候摔倒了,把身体哪里摔到了,怎么得了?要是摔的右手,那你们这三年不就白费了吗?”
江眠埋着头躲避周围人的视线,她知道老师是好心劝大家注意安全,可怎么就是觉得句句都在说自己呢?
“你们几个等会儿就去拿扫把拖把把走廊弄干,还有,谁是第一个动手的?张茂是不是你?”突然,班主任声音变大,凶得很。“你带头,你写检讨,两千字,写完给你姨妈看!”
照说都是这么大人了,老师们都很少去凶一个学生。但因为张茂是语文老师的外甥,所以爱之深责之切,连语文老师自己都说其他老师可以随意抽张茂,她非常感谢。
张茂也是个义气人,虽然不是他起的头,但看着老师很生气,他还是准备把事情扛下来。虽然,两千字真的有点难凑。但毕竟,好像也是因为自己,这雪仗的规模才闹大的。
“老师不是张茂,是我最先动手的……”江眠撑着桌子一下就站起来了,自从腿伤了之后,她就坐在边上,曼曼坐在了中间。“我不小心丢了个雪球,但是砸到了张茂,张茂以为是别的男生丢的,他就还手……”
“那不是雪球,是个冰坨子……”张茂摸着自己发疼的脑门,忍不住说,被曼曼在旁边狠狠撞了一下。
跟班主任的表情一样,班上好多人都是一脸的不可置信,末了又有些恍然大悟。
江眠,一个成绩很好、很安静、很乖的小姑娘,但上次也是她半夜跟着姚曼曼她们跑出去玩的,所以腿才摔的。可你看着她那一张乖巧的脸,再配上蚊子哼哼一般的声音,你能说她啥呢?你凶她最后还会觉得自己在欺负人。
旁边的曼曼和张茂皆是无语,这江眠真能处,有事真上啊!其实她不起来会更好,这事张茂扛过去,被他姨妈踹几脚不算了吗?别这回又要找家长,那江眠可怎么办啊?
班主任瞬间语塞,深吸了一口气,真是拿江眠没办法。
“那你干的,检讨你来……”班主任无奈,说出去的话又收不回。
“老师,不是江眠,是我干的。”
突然,又是那低沉好听的声音,
大家齐齐看过去,那个本来就罚站着的人。
余舟重的头发都被刚刚化了的雪打湿了,一半干一半湿的耷拉在额前。比起平时的疏离,此刻的他笑意盈盈,像是温暖亲近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