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常太医回宫后,便再也没能出宫来问泠鸢关于那块方巾的事,听说陈贵妃的病加重许多,他身为宫中的老太医,得时常在旁边看着,出宫的机会也就少了。
赵静雁身上的病照旧是那样,弱不吃那安枕助眠的药,便脸色苍白,冒虚汗,若吃了那药,也是治标不治本,睡醒来整日蔫蔫的,提不起精神,死死揪着那块方巾不放。
眼里好像什么都没有,空洞无光,阳光都探不进那眼眶里。
泠鸢心里是希望带她去见那个苦行僧,好问个清楚的,但寒马寺那苦行僧又不知道往那处去游历去了,不在寒马寺,只能等他回来,带赵静雁去寒马寺求佛才有意义。
赵静雁养病的这段日子,赵温时与陈牧月有空便过来看看她,偶尔带一些补品来。
这两人来的时候,很少能遇见郡王妃泠鸢,仅有的几次,还是郡王陪着郡王妃一起的,两人前来请安时,郡王与郡王妃都没给什么好脸色。
对陈牧月还好,对赵温时,脸色比这天气还冷,赵长离尤甚,恨不得当场把赵温时踹出门去吹吹风雪。
这两人除了被冷眼相待外,还时常被迫看郡王与郡王妃两人手牵着手,你侬我侬的甜腻样子。
即使如此,两人还是时常往郡王府这边来的。
这日,陈牧月与赵温时又往郡王府来看望赵静雁,往郡王与郡王妃院中来,要给两人请安时,却听院中的婢女们说,年节下,郡王妃事忙,时常得往府衙走动,不得在府里,故此没法见两人。
陈牧月心中是不乐意见到泠鸢的,不过听婢女们这么一说,好奇地问一嘴,道:“府衙?盛都府衙么?”
她一个郡王妃,去府衙做什么?
婢女福了福身子,回道:“是的,郡王妃近些日子都拿着府里的账,往盛都府衙去,说是交割结算等,要算清楚。”
除封地事务不由府衙管外,郡王府中还置办了其他的宅院田产,还有一众下人等,当然还有泠鸢自己的嫁妆,年底得往府衙里与官府做清算,不过,一般不会惊动郡王妃做这些事。
府里又不是没人了,何需郡王妃走动去做这种苦差事?
陈牧月疑虑道:“按理说,府里的账,该是账房先生与主事的往府衙去,怎的郡王妃得亲自走这一遭?”
那婢女摇摇头,道:“奴婢们不知。”
赵温时在一旁道:“这是郡王妃第一次打理府内事务,或许她只是想要事事经历,日后好打理府里上下,才亲自走一趟的。”
陈牧月斜斜看了一眼那婢女,料想她也不会知道什么,再加上赵温时又催促她赶紧往韩老太君院中去请安,也就不再耽搁,去给韩老太君请安。
去到韩老太君院门时,玉大娘正站在院门外。
陈牧月侧过脸,扯了扯赵温时的厚实的袖角,眼睛瞥向院内,瘪着嘴,略有不满道:“夫君,韩老太君前些日子就说身上不好,不见我们,也不受我们的请安礼,今日我们还要进去碰一鼻子灰啊?”